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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山匪們從東溟子煜他們訓(xùn)練有素的身手中已經(jīng)猜到了端倪,現(xiàn)在看到代表官員身份的魚符,更加印證了他們的猜想。 朱慎之也是當(dāng)過朝廷大員的,很有審問技巧,對那山匪說道:“奉勸你抓住這個戴罪立功的機(jī)會。你是被殺頭、被流放,還是以謠役代罰,全在大人一念之間
。你可想好了,你要是不老實交代說,那里跪著那么多人,有的是人想要這個機(jī)會。”
山匪們本就是烏合之眾,沒什么骨氣可言,一聽可以保命,就立刻道:“大人,大人饒命,您問,小的一定好好回答!”
東溟子煜問道:“你們干這個多長時間了?當(dāng)?shù)匮瞄T不管嗎?”
山匪道:“我們干了五、六年了,這獅虎山在石牛縣和山陽縣的交界處,兩個縣都互相推諉,都不愿意管。
山陽縣太小,一般會推到石牛縣,而石牛縣早就被打點(diǎn)妥當(dāng),要么重新再推給山羊縣,要么就陽奉陰違,做做表面文章糊弄一下罷了。”
東溟子煜眸光一凜,“石牛縣誰跟你們勾結(jié)?”
那山匪被他的氣勢嚇的不輕,忙道:“其實,其實,我們真正的大當(dāng)家是石牛縣的趙巡檢!”
五郎在一邊兒聽著,道:“巡檢?大嫂的爹爹以前不就是巡檢嗎?手底下有一百多人的卒役維持治安的,他該剿匪的,卻與山匪勾結(jié)!” 東溟子煜微微點(diǎn)頭,“雖然是個不入流的小官吏,但他不會調(diào)任,長期盤踞在當(dāng)?shù)兀腥嗣}勢力基礎(chǔ)。不過,敢勾結(jié)山匪,應(yīng)該不是一般的地頭蛇。上面還有
縣令、縣丞、縣尉呢,首先他得先擺平他們的上官。” 那山匪忙拍馬屁道:“大人英明,猜得太對了,聽說,趙巡檢的一個妹子是邊關(guān)守將李大將軍的姨娘,得寵著呢!縣衙里的官兒都怕他,他比縣令說話還管用
!”
上官若離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,與東溟子煜對了個眼神兒,他們這次就是沖著邊關(guān)守將來的,沒想到還沒到目的地呢,就牽扯到了守將中最大的一位。 那山匪繼續(xù)道:“還有,趙巡檢身后的趙家是石牛縣第一富戶,石牛縣里最大的布莊、糧鋪子、藥鋪子、茶鋪子、雜貨鋪子都是趙家的產(chǎn)業(yè)。我們搶劫來的財
物也給趙巡檢六成,平時還暗中為他辦一些見不得光的事。”
東溟子煜問道:“你說的這些都有證據(jù)嗎?”
山匪道:“沒有,平時跟趙巡檢見面聯(lián)系的只有大當(dāng)家和二當(dāng)家,可他們都被你們殺了。”
東溟子煜:“……”
草率了!
主要是沒想到官匪勾結(jié)的這么親密無間,這簡直就是把山匪當(dāng)成自家養(yǎng)的打手了。
不過,雖然直接人證死了,但這些山匪的口供還是有價值的。
朱慎之帶著人挨個審問山匪,都做過什么事,什么時候做的,跟誰做的,都仔仔細(xì)細(xì)地登記下來,并讓他們按手印兒。
當(dāng)東溟子煜一行人拉著兩車尸體、牽著一串山匪進(jìn)了石牛縣縣城的時候,引起了轟動,老百姓有認(rèn)出山匪的,都奔走相告。
有人撒丫子進(jìn)了縣衙,很快,縣丞、主薄、典史、巡檢等人都跑了出來,神色各異,十分精彩。
東溟子煜騎在高頭大馬上,瞇眼看著這群人,淡聲問道:“誰是趙巡檢?”
趙巡檢淡定地出列,厲聲呵問道:“你是何人?竟敢殺人!還拉著尸體招搖過市,簡直目無王法!”
東溟子煜看了東石一眼,東石將任職文書、身份路引、魚符官牌拿出來,給他們看。
朱慎之用本地話高聲道:“這是新來的石牛縣縣令!在路上竟然遇到山匪刺殺他這朝廷命官!縣令大人就將人殺退,還俘虜了七十多名山匪!”
山匪們生無可戀地想道:我們刺殺朝廷命官?嫌命長嗎?你們帶這么多貨物,我們以為是過路客商呢!
趙巡檢看過身份證明,臉色有些不好看。
東溟子煜翻身下馬,冷冷地睨著他,“本官才來貴地,無冤無仇,他們?yōu)楹未虤⒈竟伲俊?
趙巡檢心里咯噔一下,“我怎么知道?” 東溟子煜道:“他們都招了,獅虎山山匪的背后老大就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