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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陣笑聲沖破雨幕,一雄渾一清朗,父子二人攜手進(jìn)來,陸文龍人未到聲先到:“媽媽,你怎么不出來吃飯?這里的東西真好吃,酸梅湯真好喝……”
他已經(jīng)換下了八卦的祈雨服,而是穿著一身織金的王子服,精繡華麗,頭上還戴了一頂小小的冠冕,完全是貨真價實的小王子摸樣,看起來分外英俊。和他相反,換了便裝的金兀術(shù)則樸實得多,只是一身輕便朝服,唯有領(lǐng)子袖口袞的繁復(fù)的花邊提醒著他的真實的身份。
“媽媽,你看我的王冠,好不好看?”
花溶含笑看著他滿臉的興高采烈,忽然想起陸登夫婦,一時竟然癡了。陸登夫婦,他們?nèi)羰锹牭絻鹤舆@句話,究竟是欣慰還是痛苦?
可是,她卻依舊保持著笑容,那是一種母親的自私,跟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樣――跑開了一切,只想,如何才是對他最好的。
她還沒說話,金兀術(shù)看看桌上尚未動過的飯菜,語氣里滿是關(guān)切:“怎么?飯菜不合胃口?”
“很好。”
“那你怎么沒吃?也罷,我剛忙于聽地方官的稟報,也沒吃飽,兒子,我們陪媽媽再吃一點……”
孩子畢竟不善于撒謊,苦著臉撫著肚子:“阿爹,我吃得很飽了。再也吃不下去了。”
花溶笑起來,搖搖頭:“我已經(jīng)吃了些東西了,現(xiàn)在也不想吃。”
金兀術(shù)還待再勸,陸文龍十分興奮:“媽媽,這雨會下多久?”
按照這樣大的雨量估算,已經(jīng)下了半個時辰了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慢慢轉(zhuǎn)小,但已經(jīng)足以解決這一個夏季的干旱了。
金兀術(shù)也因著這場大雨,沖掉了一切的煩心事,興致勃勃說:“白城子有些地方非常漂亮,待明日,我?guī)銈兂鋈ネ嫠!!?
花溶淡淡道:“四太子,這雨也下了,該返回了吧?”
金兀術(shù)一怔,閉著嘴巴。心里有種很奇怪的感覺,仿佛這個女人在自己身邊,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會很順利,甚至連祈雨,都是她帶來的。他還是難以遏制這種喜悅:“花溶,你知道么?你帶給我太多好運(yùn)……”
他避重就輕,花溶似笑非笑:“甚至包括你失竊的25萬兩銀子?”
他依舊雙目放光:“我也許會找回來。”
花溶見他自信滿懷,心里一咯噔,難道秦大王就如此不濟(jì)事?這可能么?她此時也無心追究此事,依舊隨著自己的目的:“四太子,我不能久等了,明日就啟程回去吧。”
金兀術(shù)無論怎么轉(zhuǎn)移話題都無效,只好作罷,就連滿心的歡喜也因之淡了好幾分,卻只能點頭:“那就依你。”
陸文龍好奇地看著她,又十分失望:“媽媽,我們?yōu)槭裁匆敲纯熠s回去?”
金兀術(shù)正要回答,花溶搶先開口:“文龍,你就留在這里。我有點事情,必須做完。”
金兀術(shù)面色一變,陸文龍卻是興高采烈:“媽媽,你辦完事情就會回來?”
“對,你呆在這里,哪里也別去,等我做好了事情就會來找你。”
陸文龍對這里十分喜歡,一時的確不想離開,金兀術(shù)待要阻止,卻根本無法,只能委婉地叫侍從上前先帶了他去休息。陸文龍一走,金兀術(shù)才吐一口氣,盯著花溶: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“難道四太子到現(xiàn)在還不明白我的意思?”
“你至少該替自己的兒子想想。”
她輕描淡寫:“他有人照顧,我很放心。”
“花溶,你這樣真是太愚昧了……”
花溶不耐煩再聽他任何的阻撓,聲音微微有些尖銳,眼神也滿是揣測和警惕:“四太子,莫非你又要出爾反爾?”
金兀術(shù)氣得說不出話來,轉(zhuǎn)身就走了出去。
一輪紅日早已升起。
白城子的天空一半緋紅,一半晶瑩,護(hù)城墻的石頭,被朝陽渲染成一種晶瑩的透明體,仿佛熒光潤澤的珍珠,又迥異于珍珠的柔軟,而是一種上了歲月的蒼白與傲岸。這時,花溶才明白“白城子”的真正意義,居高臨下看去,白城子就如一團(tuán)晶瑩的發(fā)光體。宮殿里巨樹蒼茫,一場大雨之后,葉子綠得如墨,偶爾有不知名的鳥兒飛過,濺起無數(shù)的露珠,簌簌地掉下來。
她在石階上站定,看著那個圓頂?shù)氖罚鞘顷懳凝埖姆块g。他穿著小王子的袍服,傭仆成群,錦衣玉食地躺在龍床上,享受著這個世界...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