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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小晚情緒有些失控,她拽著蕭聲聲的衣服失聲痛哭,引來了不遠處幾位客人的回望。蕭聲聲把洪小晚扶到座位上,把面前的牛奶推給她:“小晚你別著急,一切都還有回轉(zhuǎn)的余地。”
“可是貝拉和錢總都死了……”洪小晚泣不成聲,下一個肯定就是我……”
外出包里,鐘沁抱著沾過可樂的薯條咔嚓咔嚓啃,她沒察覺到洪小晚身邊有陰料的氣息,洪小晚果然沒把路過帶著。
“你先別慌,告訴我發(fā)生什么事,我有認識的人可以救你。”
“誰可以救我?”
蕭聲聲從包里拿出貝拉的手鏈:“我。”
“你?”洪小晚有些不相信,“你怎么救?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什么嗎?路過不是一般的小鬼,是鬼王,而且有五個!”
五個?蕭聲聲算了下,鐘沁吞了兩個,那還剩三個。
“我見過貝拉那一個,也見過錢總的那一個,我不明白你們?yōu)槭裁匆B(yǎng)這些會殺人的厲鬼,難道你們不知道南洋邪術(shù)碰不得嗎?”
洪小晚啜了口牛奶,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:
“最開始我們并沒有請路過。是董事長為我們種了生基。”
“種生基?這是什么東西?”蕭聲聲以前隱約聽說過這個東西,但是具體是做什么的,她還不太了解。
“就是……活人的墳。”
蕭聲聲聽得毛骨悚然:“這個種生基和你們后來請路過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洪小晚說:“種生基和請路過一樣,都是為了求財求運。當時我連五十強都沒進,也沒有其他的正經(jīng)經(jīng)紀公司伸出橄欖枝,正心灰意冷的時候,錢總給我打了電話,問我有沒有意向加入他們公司。”
說到這里,洪小晚的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:“我當時太不甘心了,為什么差不多的水平,你能拿冠軍,而我連五十強都進不去。”
蕭聲聲有點尷尬,洪小晚根本沒看見,她繼續(xù)說道:“然后我就進了這家公司,公司很捧我,砸了很多錢讓我上各種節(jié)目,然后有一天,董事長突然要我的生辰八字和頭發(fā),說要給我們幾個公司重點培養(yǎng)的種生基。”
“開始我也不明白什么是種生基,去網(wǎng)上查了一下,覺得是很嚇人的東西。我當然不愿意,然后董事長就勸我說,那位術(shù)士道行很高,錢總也會種,我還是害怕,就拒絕了,后來我看到貝拉去找董事長了。”
“貝拉……她是想種生基嗎?”
“那時她不顧公司的合同戀愛并且懷孕了,公司準備冷藏她,什么資源都不給她,她那時過得很慘,到處求人,后來不知道是怎么聽到這回事,就去主動找董事長,我也不知道她答應了什么條件,慢慢的,公司會幫她發(fā)通稿了,而我的工作漸漸少起來。”
洪小晚說到這里已經(jīng)哽咽的說不下去了:“聲聲,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作孽,我真的不甘心……”
“后來你答應了你們董事長?”
“我答應了,我好后悔。”
洪小晚捂住眼,淚水從手縫里流出來:“可是種了又怎么樣?我們幾個人依舊沒名氣,公司依然沒賺到錢。”
洪小晚告訴蕭聲聲,經(jīng)紀公司在簽下她之前才搬到這棟大樓,這棟大樓是做爛尾樓,轉(zhuǎn)手好幾次,商店都倒閉了。后來被公司低價買下來作為辦公樓,因為請了師傅來看,說這里是陰宅。
“簽下我們這些低價的秀星,買下這棟爛尾樓,都是有目的的——他們早就請了術(shù)士,要給我們種生基!”
“然后呢?不是沒用嗎?”
“生基并沒有讓公司有起色,董事長又去請人問了,說是因為種生基的位置還不夠陰,于是他去了趟泰國,請了阿贊師傅做了四座路過,壓在了生基之上。”
“四座?你不是說有五座的嗎?”
“因為當時并沒有貝拉那一座,貝拉后來用的是……自己的孩子,因為公司并沒有準備替她請,她也沒有錢去請。”
“我和另外兩人迅速火了起來,公司賺的盆滿缽,也開始給貝拉一些通告,我以為是因為公司開始擴大了,后來我才知道,是因為公司給貝拉也種了生基。貝拉真狠,真的,我真的沒想到,她會同意那樣的條件。好像因為做路過的途中出了些事故,她也沒和我一樣把路過放在生基上,而是帶回了家,還去高價求了條手鏈,把路過的毛發(fā)隨身帶著。”
蕭聲聲心里五味雜陳,鐘沁說過太多次貝拉自作自受,這次從當事人嘴里聽到這些事,她還是有些震撼。
人到窮途,各自選擇了不同的方式,她選擇了消沉,貝拉選擇了絕路,都是自作自受,貝拉自作自受,她又何嘗不是。
蕭聲聲有些黯然,鐘沁感受到了,扯了扯她的衣服,蕭聲聲才回過神來,問洪小晚那個生基在哪里。
“就在公司里,但是除了錢總和董事長,沒人知道到底在地下室哪個位置,地下室整個都涼颼颼的,大家都有意識回避那個地方。”
“除了錢經(jīng)理和貝拉的那兩個路過,其余的都在那里?”
洪小晚苦笑:“除了他們兩個,誰還有這個膽子隨身帶著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蕭聲聲敲了敲外出箱,鐘沁在箱子里也敲了敲,表示她聽到了。
“今天你先去我家休息,明天會有人來接你,送你去安全的地方。”
外出箱里冒出浣熊的爪子,鐘沁又想拽蕭聲聲的衣服,被蕭聲聲一把抓住了。
“你睡客房吧。”
洪小晚被錢經(jīng)理的事情嚇得夠嗆,蕭聲聲這些話給她吃了顆定心丸,說到要送她去安全的地方,連聲道著謝。她也沒注意到這話不是給她說的,而是安撫蕭聲聲身邊那個箱子里的大人物——直到蕭聲聲站起來時,洪小晚才發(fā)現(xiàn)她帶了只浣熊。
“這是我的寵物。”蕭聲聲向洪小晚介紹道,“她不咬人,也很乖。”
鐘沁不滿地撓了撓箱子。
洪小晚應了一聲:“嗯。”
她根本沒心思顧及這只毛茸茸的寵物,蕭聲聲就是從天而降的救星,是她的救命稻草,她已經(jīng)無路可走,蕭聲聲是她唯一的希望。
因為這個原因,洪小晚一晚上總是粘著蕭聲聲,到了蕭聲聲家后,更是寸步不離。孤獨的浣熊被丟回臥室里,蕭聲聲去找空調(diào)被,收拾客房,忙活到了天亮了,才回了房間爬上床。
鐘沁躲在被子里玩手機,聽到動靜探出頭來。
手機光映出一張毛茸茸的臉,把迷迷糊糊的蕭聲聲嚇了一跳。
“哦,是你。”
蕭聲聲湊近才看清是鐘沁,抱著她鉆進被窩里。
鐘沁不喜歡被蕭聲聲抱著睡覺,后腿蹬了蹬她:“我是男的。”
“知道,找時間帶你去做絕育。”蕭聲聲的聲音已經(jīng)模糊到聽不清了,“切掉你的蛋/蛋。”
鐘沁下意識夾住尾巴,隱藏住她并不存在的蛋/蛋。她原本以為蕭聲聲會順手摸一把,緊張的差點掉毛,沒想到過了一會兒聽到蕭聲聲平穩(wěn)的呼吸聲,才知道她竟然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
鐘沁心下一松,把尾巴放開,剛準備合眼,聽到床頭的手機響了,她拿過來一看,是程凌云的信息,程凌云告訴她,自己有點事要去七月七日書局一趟,要晚點過來。
蕭聲聲在睡前聯(lián)系了程凌云,把從洪小晚那里得到的信息告知了她,并麻煩程凌云替洪小晚安排一個安全的住處。第二天程凌云趕早就出了門,臨出門的時候,程凌云的父親正下樓來,看到她急匆匆的樣子,問:“這么著急,是去哪兒?”
程家生意做得大,藏得也很深,到了程凌云這一輩成年后,家里的長輩都反對后輩研習巫術(shù)。特別是程凌云的父親程獲,一直讓程凌云好好在商場上修煉,不要顧及這些事。程凌云一身反骨,自然不肯,父女兩之間一直有勃谿。后來程凌云見父親這幾年蒼老得厲害,也不忍心正面駁斥他,把一些事私下了了,和程獲的關(guān)系才略有緩和。
貝拉一事依然是瞞著程獲的,又加上蕭聲聲囑咐,程凌云便找了個理由搪塞程獲:“上午有個會,要先去公司一趟。”
程獲捏著拳頭咳了一聲:“云兒,很久前我就給你說過,凡事不要急,要慢慢來,你這個性子得改一改。”
“我知道的,爸。”
程凌云走過去想扶住程獲:“您沒事吧?”
程獲擺擺手,示意自己沒事,自己下了樓:“你去吧,路上小心。”
“嗯。”
程凌云又叮囑了程獲幾句,轉(zhuǎn)身離開,走了沒幾步,卻被程獲叫住。
“云兒,你最近有沒有見過司馬家的人?”
“嗯?”程凌云回頭:“我沒見過。”
程獲皺起眉說:“你好像被司馬家的人人下了茅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