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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非煙黯下眉眼。
她今年24歲,在13歲之前,她無疑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孩兒。有疼愛她的父母,有最可愛的妹妹,一家幸福平安。但在遭遇家庭變故之后,她看過太多人的嘴臉。
現(xiàn)在社會多的是捧高踩低之人,哪怕是跟林落的那幾年,她的心也從未有一天著地,每天都繃緊神經(jīng)做人。
這十年以來,程世南是對她最好的人,好到她要什么就給她什么,只要她開口。他哪怕再忙,都會抽出時間來陪她。
沈妄言見柳非煙的樣子,郁悶地說:“所以呢,你還是要跟他來往,哪怕他是有目的地接近你?你就不怕有一天會被他傷害,你有沒有想過,昨天傷害你的歹徒或許就是他派來的——”
“不可能是他!”柳非煙回得很肯定:“他不會這樣來傷害我,我相信他。”
沈妄言一聽這話氣得五臟六腑都疼。好得很吶,在這個女人心里,程世南就是大好人,她明知道程世南可以利用自己的親骨肉來討她歡心,她還是覺得那是個好人?
“我現(xiàn)在不想看到你這張臉!”沈妄言說著背對躺下。
一說完他就后悔了。
他好不容易才跟她和好,又再和她鬧別扭,怎么會這么蠢?
偏偏這個死女人什么都沒說,真的就走了。
隨著一聲關(guān)門聲響,沈妄言的心不斷往下沉。
他突然間發(fā)現(xiàn),這一年自己錯失了很多很多。哪怕柳非煙對程世南沒有愛情,但她的心里,程世南依舊占著很重的位置。
以后就算他和柳非煙結(jié)婚,程世南這個地雷如果處理不好,也還是隨時可能引爆。
他得好好想想,仔細想想……
柳非煙才離開病房沒多久,就接到一通電話,電話的主人是程世南的主治醫(yī)生喬治。
喬治每次打電話給她,都是為了程世南的失眠癥。
她看一眼病房,又再看一眼來電顯示。她既然答應(yīng)了沈妄言,就不該再和程世南再有牽扯的,可是……
猶豫間她還是摁了接聽鍵。電話才通,就聽到那邊傳來摔東西的聲音。
直到喬治出了病房,才低聲道:“柳小姐能不能來一趟南方小筑?程先生已經(jīng)有三天三夜沒睡了,再這樣下去隨時可能倒下,我是沒辦法才找柳小姐。”
其實近一年來,程世南在漸漸往正常人靠攏,就算柳非煙沒在一旁陪伴,他也能正常入眠。只不過睡得很淺,容易驚醒,但起碼一晚上能睡上三個小時左右。
原本再治療一段時間,就有徹底治愈的希望,偏偏在這時候程世南的病情突然陡轉(zhuǎn)急下,這是他始料未及的。
“你把電話給他,我跟他說幾句。”柳非煙無奈低嘆。
沈妄言現(xiàn)在傷得這么重,她不能拋下她去找程世南,程世南那邊也不能見死不救。
很快程世南接了電話,聲音有些低沉,不復(fù)她熟悉的清越:“非煙?”
“是我,你要聽話治病,我現(xiàn)在走不開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要陪阿言,所以走不開?”程世南啞聲問道。
“嗯。昨天晚上我差點死了,是他救了我一命——”
“等等,你在哪里,我來找你。”程世南一聽柳非煙出了事,急急忙忙地道。
柳非煙道出自己所在的醫(yī)院地址,就掛了電話。
程世南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(yī)院,在看到能走能笑的柳非煙時,他放下懸著的心,一把將她擁入懷中:“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快被你嚇死了?”
“我好好的呢,沒事兒。”柳非煙一抬頭,就看到沈妄言就站在不遠處,冷冷看著她和程世南。
她嚇了一跳,忙鉆出程世南的懷抱,跑到沈妄言跟前:“你傷傻了吧,又下病床?”
沈妄言在心底冷笑。他只是擔心這個女人跑了,所以特地出來找她。不來還真不知道,她居然跟其他男人卿卿我我,所以說,少看一下都不行。
不過,他再嫉妒也不能表現(xiàn)在臉上,否則就是中了程世南的圈套。
“你還知道我受了傷?扶我進病房,傷口疼死了。”沈妄言故意指了指自己受傷的部位,那里再滲出了血絲。
柳非煙心疼得不得了,忙攙扶他回到病房,再找來護士姑娘。
護士想幫沈妄言重新處理傷口,沈妄言不愿意,讓護士找男醫(yī)生來幫他包扎傷口。
說這話時,他還故意投給柳非煙意味深長的一眼。
柳非煙臉色微訕。這個人是以行動告訴她,他和其他女人保持距離,她也要做到和其他男人保持距離,還真是言傳身教。
程世南站在一旁不是滋味兒。他來這么久,除了剛開始和他有點交流,柳非煙之后的注意力都在沈妄言身上,完全忘了他這號人物。
如果她跟沈妄言和好了,那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義?他等了她這么久,不比林落的時間短,為什么他和林落都不是沈妄言的對手?
不對,他還有小米團,小米團是柳非煙的軟肋。
他走到一旁,打了一通電話,讓傭人把小米團帶到醫(yī)院。
“阿南,你幾天沒睡了,這兒有床,你在這兒睡一下。”柳非煙對程世南道。
程世南點頭。他確實好幾天沒睡了,已經(jīng)困乏到極致。他躺下,不放心地看一眼柳非煙:“非煙,你離我近一點兒。”
他要聞到她的味道才能安心睡著。
柳非煙正想離程世南近一點,就接收到沈妄言充滿怨氣的小眼神。
她索性坐在兩張床的中間:“你們都是病患,好好休息。”
有柳非煙在,程世南終于不用擔心睡著會被噩夢魘住,他閉上雙眼就沉入了夢鄉(xiāng),睡得昏沉。
沈妄言在一旁看了冷笑:“就知道裝可憐!”惡心,齷齪!
他幾乎命都沒了,也沒像程世南這樣裝可憐,越看程世南越不順眼。
“你小聲點兒,他三天沒睡了。你沒失眠過,不知道失眠有多痛苦。”柳非煙壓低聲音。
沈妄言很不滿意她全心全意維護奸夫的樣子,偏偏還要表得出自己的大度,好心塞。
半小時后,小米團被人提過來,來人卻是程茨。
程茨看到室內(nèi)的兩男一女時,怔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