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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李天澤對深潭鐵路電氣化改造工程視察工作的結(jié)束,趙宗榮等人都忙了起來。? ?
在李天澤離開深市后,趙宗榮陪同楚潭鐵路局局長黃長安等人回楚潭市去了,專門針對李天澤此次視察工作的安排,召開專題會議。
當然,最為重要的是宣布趙宗榮將全程負責(zé)深潭鐵路電氣化改造全區(qū)段的施工。
李摩登這邊也忙開了,主要是建設(shè)新型混凝土枕木和彈條扣件生產(chǎn)線的問題,為了滿足工期要求,李摩登需要再建數(shù)條生產(chǎn)線,同時各種模具的配備,也要進一步增加,以確保能按期完成枕木和彈條扣件的生產(chǎn)數(shù)量。
楚江河和王光遠除了和深市區(qū)段各工班的工班長進行交流之外,大部分時間都是找路局工務(wù)處/段的相關(guān)成員,希望能和對方取得合作。
至于小青,隨著《瀟灑走一會》這歌的走紅,小青的名氣,快的起來,許敏這邊已經(jīng)接到了部分關(guān)于小青被邀請出演的合同。
這段時間,小青需要開始出去演出,不過只限于楚潭附近的城市,她那一張唱片的銷量,也過了兩萬五千張,達到了金唱片的級別。
這天,楚江河和王光遠,來到深市鐵路局工務(wù)段。
前段時間,王光遠一直在這邊走動,為的就是和深市鐵路工務(wù)段溝通,看是否能把深潭鐵路的部分枕木抽換工程,交給深市鐵路局工務(wù)段施工。
然而,最終被這邊否定了,如果以工務(wù)段的名義施工,站線太長,人員嚴重不足,根本沒法完成。
在王光遠的帶領(lǐng)下,二人很快來到工務(wù)段一位副段長辦公室。
敲門之后,兩人走了進去,這位副段長的辦公室不大,相對著擺放著兩張辦公桌,四周擺放著資料柜,資料柜都塞的滿滿的,此時辦公室內(nèi),一臺老舊的電風(fēng)扇,慢悠悠的轉(zhuǎn)著,只見一個頭有些白的男子,帶著一副黑色眼鏡,正在看報紙。
“馬段長你好。”進入副段長辦公室后,王光遠微笑著道。
“光遠來了,快進來坐。”馬段長馬富強放下報紙,摘下眼鏡起身道。
楚江河這時才看清這位馬段長的形態(tài),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,體型中等,也許因為上工地的原因,面色黝黑。
“馬段長,給你介紹一下,這位便是楚江河楚老板,此次深潭鐵路電氣化改造工程,深市區(qū)段的枕木抽換工作,將全權(quán)由他承接。”王光遠介紹道。
對于楚江河的情況,在此之前,王光遠都為馬富強介紹過了,對于楚江河,馬富強還是比較好奇,這個年代的裙帶關(guān)系在整個社會,并沒有很嚴重。
可鐵路系統(tǒng)內(nèi)部,卻極為嚴重,鐵路系統(tǒng)嫣然成為了一個封閉的系統(tǒng),能進入這個系統(tǒng)的人,多多少少都有些關(guān)系,像楚江河這種,一人便能將深潭鐵路電氣化改造工程深市區(qū)段枕木抽換工程承接下來的老板,在馬富強看來,后臺定然很硬,不然的話,根本沒可能完成。
對于楚江河和趙宗榮之間的事情,馬富強并沒有聽聞。
“楚老板,你好,久聞大名。”馬富強向前走了兩步,和楚江河握手道。
“馬段長你太客氣了。”楚江河道。
“隨便坐。”馬富強道。
三人在一張小木桌前坐了下來,馬富強開始泡茶,隨后每人倒了一杯。
“楚老板,對于你提的意見,光遠此前已經(jīng)和我談過了。”聊了一會之后,馬富強先入為主開口道。
既然馬富強自己先開口,楚江河也沒拐彎抹角,問道:“馬段長你覺得怎樣?”
此前,楚江河的意思是讓馬富強辦內(nèi)退或把自己這份工作給他兒子,然后帶著他的工班成員,集體跳槽到自己的公司,讓馬富強專門負責(zé)枕木抽換這項工作。
對于枕木抽換和線路鋪設(shè)施工,臨時組建的農(nóng)民工施工隊伍,根本沒法勝任這項工作,就算有專業(yè)技術(shù)人員帶,沒有一只專業(yè)的隊伍,也無法完成。
尤其像鐵路要點施工,對時間要求相當嚴格,比如換一組道岔,必須在三個小時內(nèi)完成,如果不是專業(yè)的線路施工隊伍,三個小時內(nèi),根本沒辦法完成這項任務(wù)。
一旦規(guī)定時間內(nèi)完成不了施工任務(wù),那便是事故了,相關(guān)負責(zé)人是要受處罰,因此,楚江河在其他工程方面的施工,敢安排一名技術(shù)外加一名帶班人員,帶著農(nóng)民工施工,唯獨線路方面的施工,不能馬虎。
這種工程一旦出事,搞不好連趙宗榮都會被牽連,因此楚江河對此時相當?shù)闹匾暋?
因為施工過程中,彼此之間的配合默契,顯得非常重要。
深潭鐵路的枕木抽換工程施工,就是要點施工,既然楚江河接了這活,定然想把這個活干漂亮、干好,同時順利完成試驗段施工和試驗。
“楚老板,我也不拐彎抹角了,實話和你說,你想把深市鐵路局工務(wù)段的線路工都弄走,集體跳槽到你公司,這個想法不太現(xiàn)實。”馬富強認真的說道。
“這個當然,我的意思是,盡量多的人過來,滿足六十人左右,不知道馬段長覺得怎樣?”楚江河點頭道。
其實一開始的實話,楚江河就沒打算把深市鐵路局線路工全部挖走,一旦全部挖走,先是待遇方面,楚江河不可能出高價,另外一方面,自己把深市鐵路局線路工全部挖走,接下來他們負責(zé)的線路維修工作,將由誰來完成?
如此一來,趙宗榮也不可能同意。
“楚老板,光遠和我談完之后,我也找段上的員工交談過了,真正想出去干的員工,不到兩成,而且還包括下面一些小站的員工,差不多二十人左右,對于其他員工,大部分都不想離開工務(wù)段,畢竟相對來說,鐵路局的工作比較穩(wěn)定,只要在這里待著,根本沒什么風(fēng)險。”馬富強道。
楚江河點點頭,對于馬富強這話,他比較贊同,85年的時候,應(yīng)該說九成的鐵路員工,都不愿意離開鐵路局,到外面去闖蕩,大家都有一個安分守己的心。
即便深市這個改革開放的前沿城市,想跳槽出來的鐵路員工,也才占兩成,可以說,這個數(shù)量不算大。
“而且在這二十來人當中,四十五歲以上的員工,占據(jù)了九成,這些人當中,常年在一線干活,施工經(jīng)驗方面問題不大,就是性格方面比較有個性,因為施工經(jīng)驗豐富,卻一直未能得到提拔,因此,在鐵路單位,也不怎么服管的那種。”馬富強繼續(xù)道。
對于年齡在四十五歲以上的人員占據(jù)九成,這個還是出乎楚江河的預(yù)料,至于馬富強后面說的事,到在楚江河的預(yù)料之中。
楚江河原本以為,想跳槽的年輕人占據(jù)大多數(shù),畢竟他們接受新思想比較快一些,但楚江河沒考慮到的是,85年不像二、三十年后,85年的時候,能進鐵路單位的年輕人,要么是接替父輩,成為一名鐵路人,要么就是軍人轉(zhuǎn)業(yè)之類的,或依靠關(guān)系僥幸進入鐵路單位。
對于這些年輕人,對這份來自不易的工作,顯然不愿意這么放棄,因此,相比于老一輩,他們更加不愿意跳槽。
至于45歲以上的中年人,一些已經(jīng)成了死豬,不怕開水燙,他們跳槽出來之后,自己這份工作,完全可以給自己孩子,這就相當于,孩子有了固定的工作,同時,自己也找到了另外一份工作。
其實說白了,這些人還不是跳槽,應(yīng)該叫內(nèi)退,在85年的時候,鐵路單位并沒有內(nèi)退這個概念,國家也沒有這方面的文件,直到93年才出相關(guān)內(nèi)退文件。
而對于45歲以下的員工,孩子年紀一般都還小,還沒到接班的年紀,也就不會考慮這事了。
“馬段長,其實對我來說,這些都不是事,唯一不足的是,人員太少了,說實話,二十多人要干深潭鐵路深市區(qū)段所有區(qū)間內(nèi)枕木抽換工作,這可不是開玩笑的,至少需要兩百人,才有可能按期完成。雖然我這邊可以提供一些農(nóng)民工,可這些農(nóng)民工什么都不會干,還得學(xué)習(xí),關(guān)這二十個線路工,還遠遠不足。”楚江河如實道。
數(shù)十公里的枕木抽換工作,兩百人連續(xù)施工,三個月的時間,相當緊張,好在明年三月上電氣化之前抽換完畢就可以,相對來說,勉強滿足要求。
“楚老板,那我也沒辦法,我能找的人基本上都找了,他們不愿意跳槽,我也不能強求。”馬富強無奈道。
對于馬富強來說,如今已經(jīng)五十歲了,想再提升一步,基本上沒可能了,因此他想早些把這個崗位,讓給他兒子,雖然他兒子接替他崗位之后,不可能干副段長,可至少是一個拿鐵飯碗的職工。
而自己借著這個機會,到楚江河的公司去賺錢,還能讓自己孩子早些起步,兩不誤。
“這個我知道。”楚江河點頭道。
王光遠看了楚江河一眼,其實對于這個結(jié)果,他是知道的,畢竟他也是鐵路出身,對鐵路內(nèi)部的員工,有一定的了解,前段時間,不管是楚潭鐵路局工務(wù)處還是深市鐵路工務(wù)段,他都跑了一遍,大體了解到,真正想跳槽的鐵路員工,一共加起來,也不到八十人。
沉默片刻之后,楚江河抬頭,對馬富強道:“馬段長,我有一個建議,你看看這樣行不行。”
“楚老板你說。”
“干脆你們離開鐵路局之后,名義上是進了我公司,給我公司干活,實際是我把這個活承包給你,由于用的是我公司的資質(zhì),你也不必再去注冊公司,省去了不少麻煩。比如一個活一百萬,按照工程施工的點數(shù),我抽走一些費用之后,剩余的錢都給你,至于你如何分配,那是你的問題,最后盈利是你自己的,虧損了也是你承擔(dān),你覺得這樣怎么樣?”楚江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。
楚江河現(xiàn)在說的這種模式,就是最原始的分包!
既然馬富強叫不到這么多鐵路職工來干這個活,楚江河干脆把這個活承包給他,讓他自己去找,因為馬富強跳槽到自己公司的話,畢竟是給自己打工,肯定不會努力去想辦法,可一旦這個活成了馬富強他自己的,沒人手的情況下,他肯定會去想辦法。
王光遠聽到楚江河的話,神情一愣,望向楚江河,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,因為他很清楚,這樣干的話,楚江河的盈利將明顯減少。
不過王光遠也清楚,楚江河是沒有辦法,專業(yè)線路工不夠,這活根本就沒法干。既然如此,楚江河只好讓出部分利潤給馬富強,如此一來,無非就是自己少掙一些罷了!
對于鐵路行業(yè),尤其是線路施工方面的價格,馬富強可謂是一清二楚,里面有多少利潤,他都清楚的很,對于楚江河的建議,他的確心動了。
出了鐵路局給楚江河干活,一個月也才一、二百塊,這已經(jīng)是撐死了,可一旦自己從楚江河手中接了這活,這就不一樣了。
先,馬富強不用去注冊公司,這方面就省去了不少麻煩,而且對于施工一公里多少的價格,馬富強也很清楚,他肯定不會吃虧,如果覺得自己吃虧的話,馬富強也不會傻傻的簽訂合同,因此,馬富強可以肯定,這個工程自己肯定能掙錢,至于掙多掙少,那就要看施工過程中的控制。
再者,干完這個工程之后,如果想干,還可以借助楚江河的公司名義接活,甚至還可以從楚江河手中接工程,如果干完這票之后不想干了,馬富強可以全身而退,沒有公司的牽絆,他毫無顧忌。
現(xiàn)在唯一的問題,還是人員,如何集齊眾多人員干活,成了馬富強要想的問題。
此前,這個問題是楚江河要考慮的問題,現(xiàn)在一轉(zhuǎn)變,直接成了馬富強要考慮的問題。
“人員方面,專業(yè)的線路工我肯定沒法給你提供,所以我只能提供一些年輕的勞動力,這些員工可以跟隨你去干活,對于這部分員工,可以從你那邊工資,也可以從我這邊工資,不過從我這邊工資的話,到時候從你的工程款里面扣除。現(xiàn)在馬段長你唯一要做的,就是找到足夠多的專業(yè)線路工!”楚江河像是看出了馬富強的想法,接著道。
馬富強眼珠子一轉(zhuǎn),神色嚴肅道:“楚老板,你這是把自己頭痛的問題,丟給我了啊。”
“馬段長,你也內(nèi)行人,想必你也清楚,線路這行業(yè)的利潤情況,如果你接下這個活的話,只要干這一個工程,收入抵你在鐵路單位干十年的收入,甚至還遠遠不止這個數(shù)!”楚江河毫不忌諱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