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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法在時間和空間上與幻境對比的外界,曾毅正一手按在瘋子的頭上,為邪靈的行動提供輔助。他不太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,只是想這么做而已,于是他做到了。
腳步聲響起,變身為Feast的辰越,踏著略顯沉重的腳步,坦然地自樓梯中出現(xiàn),來到曾毅的面前。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十米,沒有墻壁的樓層吹進寒風(fēng),透過光亮,映出兩個站立的身影來。
沉默一會兒之后。辰越看著倒在曾毅面前的Scold,問:“他這是怎么了?”
曾毅沒有回答。
辰越舉起手中的燃燒之劍,指著曾毅脖頸處的位置,再問:“我試著去理解你,到底你想要什么?到底為什么你要這么做?你還是曾毅嗎?”
曾毅仍然沒有回答。
辰越走向曾毅,道:“回答我吧。”
曾毅終于發(fā)出一個嘶啞的聲音,“我想活下去,想不受任何束縛地活下去,這就是我現(xiàn)在的生存理由。可是,似乎無論身處何地,都無法享有真正的自由。曾毅之名于我來說只是一種束縛,那種東西已經(jīng)被我拋棄了。就拿現(xiàn)在來說吧,你想殺死我,不是嗎?”
就在這時,瘋子的身體先是顫動幾下,接著好像醒來一樣站了起來。
“你的命運由你自己決定。”辰越?jīng)]有改變自己的路線,也沒有改變自己的速度。“不是嗎?”
曾毅空洞的眼神,在此時漲成了血紅之色,詭異的反六芒星圖案,在他的瞳仁之中轉(zhuǎn)動著。辰越避開自己的視線,不去看曾毅的眼睛,不過實際上那目光也不是沖著他去的。
“去,傷害你的同伴吧!”
曾毅對著瘋子一揮手,后者便發(fā)出一聲野性的咆哮,轉(zhuǎn)身撲向了辰越。
“果然被控制了嗎。”辰越低語著,緊接著就釋放了龍族的血統(tǒng)之力。他的瞳孔明滅之間,化作和古妖龍同樣冰冷無情的暗金之色。身上穿著的Feast裝甲,也在這股力量的刺激之下發(fā)生著異變。
“Kingform!”
腰帶發(fā)出這樣的一個提示音。鎧甲上的光帶亮起,在澎湃的波動中過渡到金黃之色,屬于龍類的血肉吸收了來自辰越的力量,開始膨脹變化。Feast裝甲上的很多部分生長一般,延伸出更加強大的外形,一些部件打開,為另外的部件的延伸騰出空間。緊貼在肩部的肩鎧伸展,延伸至肩膀之外,上面密布著神秘細小的紋路。胸甲向著兩側(cè)擴展,變得更加厚重和堅固。腿部的鎧甲向著膝蓋處延伸,倒刺般的結(jié)構(gòu)出現(xiàn),蓋住膝關(guān)節(jié)的部分,上面遍布金色的玄奧紋路。手甲同樣發(fā)生變化,模擬人類的手指變得尖銳,整體變厚的同時像是長出了爪子一樣。臂鎧長出的更像是棘刃,護住關(guān)節(jié)的同時,也可以作為一種攻擊性的武器。
頭部,F(xiàn)east原本簡約的設(shè)計發(fā)生改變,光路帶著臉部的部件移動。眼部的部件上移,和上面的短小天線合并在一起,向著兩側(cè)延展,形成冠冕般的結(jié)構(gòu)。一顆金色的寶石鑲嵌其中,上面有著淡淡的血色紋路,釋放著驚人的力量。
“去死啊!”
瘋子大叫著撲過來,死命地一拳對準辰越的腦袋轟來。
“快醒醒吧。”辰越輕松地避開瘋子的一拳,一拳將其打得連連后退,火花直冒。
“可惡!”瘋子又撲過來,結(jié)果不變,攻擊被辰越躲開,然后被反擊的一拳打退數(shù)步。
“你不是會被那種東西控制的戰(zhàn)士……”辰越一邊口頭上鼓勵著瘋子,一邊手上毫不留情地教訓(xùn)著瘋子。原本經(jīng)過改造之后的Feast的力量就在Scold之上,更不用說開啟kingform!之后了。
瘋子被辰越壓制,被打得不斷后退,絲毫沒有反擊之力。
“對自己人都這么狠啊!”曾毅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句,向后退去,不然就會被被打退的瘋子撞到。
與此同時,甘天在辛辛苦苦地爬了十幾層樓之后,終于來到樓梯口的位置。上來就看見辰越和瘋子在戰(zhàn)斗,而事件的主謀曾毅則在一邊看戲,甘天心里覺得不對,于是決定按兵不動。
幻境里,年幼的瘋子避開父親的斧頭,跑出了房子,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奔跑,在連天的暴雨下奔跑,在泥濘的覆蓋著枯草的土地上奔跑。記憶里的土黃色田壟,化作此時覆蓋血色的詭異田野。
一個搖晃的人影,一手提著一把血淋淋的菜刀,一手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,扭曲的面孔上掛著微笑,口里喃喃自語著:“別跑啊,別跑啊,你好好看看,好好看看……”
瘋子再沒跑幾步,就狼狽地跌倒在地上,摔了個嘴啃泥。他的父親提著刀和頭趕上來,在接近的時候放慢速度,看著瘋子驚慌失措地在地面上移動,臉上的笑容分明是在享受。
雨一刻不停地下著,卻沖不走瘋子父親臉上的血腥,也洗不掉天地間的罪惡。
“呃啊——!!!”
當瘋子背靠大樹,懷里被強制性地塞入母親的人頭之時,他配合地發(fā)出一聲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慘叫。被雨水打濕的眼眶之中,瞪圓的雙眼,充斥著憎恨,化作一抹血色,卻沒有蕩漾開來,而是凝聚至一點,目呲欲裂。
“呵——哈哈哈哈!”
瘋子的父親卻在這時爆發(fā)出一陣癲狂的大笑,菜刀抵著瘋子的腦袋,笑道:“對了,就是這樣,就是這種慘叫,就是這種表情。好了,你也去死一次吧!”
瘋子的父親將菜刀高高舉起,劈向瘋子的頭顱。然而,本該落在瘋子的頭顱之上的菜刀卻在關(guān)鍵的時刻發(fā)生偏移,砍在瘋子身后的樹上。而瘋子的父親一個趔趄,一頭撞在樹上,恰好是菜刀嵌入的地方。
于是在發(fā)出最后的一聲呻吟之后,瘋子父親的生命,隨著從他額頭流下的血一同流逝殆盡了。瘋子此刻就在他的身下,渾身都是他父親的血,他母親的血,就像他剛剛出生時一樣。
一切似乎都在這瞬間終結(jié),把世界帶入死寂的沉默之中。
可是沒過多久,瘋子母親的頭顱突然張開嘴,咬住了瘋子的手臂。而瘋子的父親同時也伸出手,掐住了瘋子的脖子。年幼的瘋子根本就沒有應(yīng)付他們的力量,徒勞地拖延著最后的時刻,任憑意識逐漸流向黑淵。
“對,就這樣死去吧!×N!”
古怪的聲音,自四面八方響起,爭先恐后地鉆入到瘋子的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