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絕命峰頂,風(fēng)云閣內(nèi)。
一個身著淺色水裙的少女立在十二玉階之上,婀娜的身姿玲瓏小巧,一雙眼眸平靜無波,淡淡的望著階下大殿中的幾人,大殿之中氣氛僵持,仿佛籠著一層厚重的冰霜。
臺階之下立著三位老者,周身散發(fā)著一股凌厲的氣勢,目光全部匯聚在少女身上,面露不善,終于,其中一個白發(fā)蒼蒼的老者開口:“閣主究竟在什么地方?”
厲聲責(zé)問,這是打著興師問罪的旗號啊。幻雪心中冷笑,果真和胡娜猜想的一樣,這些老東西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,閣主逝世的消息一傳出,他們便立刻前來風(fēng)云閣打探虛實,開口卻換了種方式。思及此,心中計起,面上卻無多少變動,一步一步的邁下了臺階,來到老者跟前,嫣嫣施了一禮,表示了晚輩對長輩的敬重。
幾人瞧見幻雪的舉動,登時心下吃驚。
他們來此自然有一番說法,方才一進(jìn)入大殿便釋放了無形的壓力,本想給少女一個下馬威,將那個接替人選逼出來,卻沒想到,她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走到三人面前,彎腰行禮,每一個動作行云流水,沒有絲毫停滯,好像他們?nèi)思釉谝黄鹕习倌甑男逓樵谒媲皼]有一絲作用,怎不令人震驚。
“幾位長老千里迢迢前來總部,一路風(fēng)塵仆仆,閣主有要事處理,暫時不在閣中,吩咐雪兒一定要將幾位長老安置好,待得閣主歸來,自會親自向長老們賠罪。”精致的臉頰帶著淺淺的笑意,對于幾人的怒氣視而不見,大方的與幾人對視。
禮儀到位,卻又沒有畏懼。
聽了幻雪的話。幾人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。他們口中所說的閣主,自然不會是胡娜,幻雪并不逃避,卻直接將話題接了過去,回答的滴水不漏。
他們來前已經(jīng)收到消息,風(fēng)云令已經(jīng)傳給了新任閣主,就算他們不認(rèn)可,也無法反駁這個事實,幻雪的回答并無差錯。
這場暗地里的交鋒持續(xù)了很久,幻雪始終沒有任何不耐的情緒。始終淡如清水,最后,幾個老者因為自己長輩的臉面。便不再與她為難,怒沖沖的回到了住宿的地方。
將他們安頓好,幻雪才冷了面容,回到大殿之中,對屬下吩咐了幾句。然后才聽了探子的回報。
幾個老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燈,每個人都帶了不少人來,全部駐扎在五里之外,卻又絲毫不隱瞞,好像就等他們查到一樣。
“派人將那些人監(jiān)視起來,一有異動立刻來報。”
“是。”
娜姐。你可要早些回來啊……
沐天宮外,一個人影遠(yuǎn)遠(yuǎn)的徘徊著,那人一身黑衣。腳下生風(fēng),走動之間沒有發(fā)出任何聲響。高墻之內(nèi)兩隊守衛(wèi)正好交叉而過,黑影瞬間翻閱高墻,落在地面上,身形一動。立刻隱在一片植被之后,院中又過去一隊巡邏的守衛(wèi)。
昏暗的走廊上。黑影走走停停,似乎在尋找著什么。
終于,小心翼翼的穿越了兩條長廊,來到一個院落中,透過半開的窗戶,能瞧見屋內(nèi)一片嬌艷的紅色布景,一個女子的身形顯現(xiàn)了出來,笑顏如花,嬌媚的臉頰上掛著笑。
手腕一動,一柄匕首出現(xiàn)在手中,剛要走出柱后,肩膀突然被人按住,匕首瞬間高抬,一個轉(zhuǎn)身朝那人刺去,瞧見身后那人的模樣,也是一怔,輕松的讓開他的攻擊,那人也是一身夜行衣,黑布蒙面,但他還是一眼就認(rèn)出了那雙眼睛。
連忙收住攻勢,正要開口,就被人一把抓住,躲到一旁的巨大廊柱之后。
后來之人,打了一個手勢,雖然不愿,那人還是跟著他離開了沐天宮。
夜深人靜,房門突兀的響了起來,胡娜正要起身,夜八突然從梁上躍了下來,先她一步來到門前,警惕的看了一眼門外,這才開了門。
胡娜的目光在瞧見韓嶺身后那人之時,頓時凝固了,仿佛不知作何反應(yīng)一般。過了許久,才有些疑惑的望向率先走進(jìn)來的韓嶺。
面無表情的坐了下來,不置一詞,同樣將目光落向了后面那人。
原來韓嶺趁夜?jié)撨M(jìn)沐天宮打算尋找紫木的行蹤,卻沒想到剛剛來到守衛(wèi)尚算松弛的墻下,就瞧見一個黑影輕松的躍了進(jìn)去,他便跟了進(jìn)去,前面那人看似謹(jǐn)慎,實則并沒有多少注意身后的事,所以才被韓嶺輕易的近了身。
胡娜只覺得這事情好像一個圈子,他們?nèi)急蝗死@了進(jìn)去。杳無音信的紫木,怎么會突然穿著夜行衣潛入沐天宮?
蹙著眉看向跟著韓嶺回來的紫木:“怎么回事?”
回身之時就認(rèn)出了韓嶺,紫木也是滿心的疑惑,直到見到胡娜,他也沒有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,顯然也很是疑惑,不答反問:“你們怎么會在這里?”
黛眉蹙得更深了幾分,就連冰山形象的韓嶺也微微蹙了眉。
中間肯定出了差錯,有什么環(huán)節(jié)沒有銜接上,胡娜心中不安,不再兜圈子:“你失蹤了,我們來此追查。”
“什么?”紫木面色也凝重了起來:“我一直都有給你發(fā)消息,五天之前都還傳了一封信,說我要來同國。”
四目相對,有什么東西瞬間明朗了起來,胡娜頓時冷了下來。他們之間的消息一直都是通過最機(jī)密的聽風(fēng)樓人員傳遞,胡娜卻沒有收到紫木的信息,那這中間……
沉寂了片刻,三人好像同時想到了什么,臉色一變,韓嶺道:“立刻離開這里。”
夜八,夜九兩名夜衛(wèi)從陰影中閃了出來,守衛(wèi)在胡娜身側(cè),幾人連東西都未收拾,立刻打開房門準(zhǔn)備連夜離開同國。聽著遠(yuǎn)處越來越近的聲音,胡娜反而冷靜了下來:“動作真快。”
整個客棧外已經(jīng)全部被人包圍了起來,外面的火光亮如白晝,奔馳的馬蹄聲踏碎了滿城的寂靜,平民百姓紛紛關(guān)進(jìn)門窗,雙耳不聞窗外事,這種動靜,還是不要參與的好。
幾人走不出客棧,韓嶺伸手將胡娜摟在懷中,飛快的閃到大廳的柱子后隱蔽了起來,紫木和幾名夜衛(wèi)也紛紛隱在其他的位置,兵器紛紛握在手中,沒有絲毫慌張。馬蹄聲在不遠(yuǎn)處停了下來,許久沒有動靜,仿佛剛才的危機(jī)只是他們的幻覺。
不知過了多久,外面終于又出現(xiàn)了一些細(xì)微的聲響,透過木門的縫隙朝外看去,只見一個清秀的男子從軟轎中走了出來,一雙眸子猶如開在暗夜的花,流光溢彩。
“師兄,我知道你在這里,出來罷。”榮愛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,初夏的夜風(fēng)帶著淡淡的熱量,他的聲音也如這溫度一般,軟得誘人。紫木身子一震,冷靜的情緒突然消失了大半,險些就要順著這道聲音開門出去,卻又極力的隱忍了下來。胡娜看出他的狀態(tài)不對,在黑暗中對一旁的暗衛(wèi)下了指令,立刻有人來到紫木身邊,濃厚的內(nèi)力源源不斷的輸入紫木體內(nèi)。
莫名的煩躁突然降了大半。
方才時間緊急,紫木還來不及對他們說近些日子發(fā)生的事情。胡娜卻只在這短短的時間內(nèi)想到了這一點,來不及顧及其他,立即收斂心神,關(guān)注著外面的動靜。
榮愛似乎也不急,只是又走上前幾步,靠近了客棧的大門:“你難道就不想我么?”
聽著他的聲音,紫木只覺得大腦整個炸開了來,仿佛有無數(shù)的螞蟻再爬,疼痛難忍,心神微蕩之間,就要順著那道聲音尋了去,好像受了蠱惑一般,還未等他有動作,夜衛(wèi)立刻制住了他,趁他不注意,點了他的穴道,動彈不得的紫木仿佛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,黑暗中將自己的下唇都快要咬破。
胡娜很快就意識到,紫木已經(jīng)見過榮愛了,并且中了他的計謀。她知道魔瞳攝魂中有一種功法,與西域的蠱蟲很是相似,能夠趁人不備下蠱,令得中蠱之人受到自己的控制。紫木的意志力極強(qiáng),應(yīng)該是意識到不對,便立刻逃開了榮愛的控制范圍,并且隱藏了行蹤。
“帶他走。”下達(dá)了這個命令,夜衛(wèi)就立刻將紫木抗上肩頭,另一人立即撞開了右側(cè)的窗戶,劇烈的聲響發(fā)出,外面的人立刻騷動了起來,只聽得有人喊道:“攔住他們。”
大部分的人都被吸引到了那邊,帶著紫木的夜衛(wèi)則是立刻從另一個方向離開。只有兩人,趁亂離開并不難,與此同時,客棧的正門外,卻還是有許多人守在此地,想來榮愛早就知道他們的行蹤了,卻一直沒有動作,原來是為了吸引紫木的出現(xiàn),再將他們一網(wǎng)打盡。
“你先走。”韓嶺在胡娜耳邊低語了一句,便將他推到了夜八那里。不等她反應(yīng)過來,就立刻帶領(lǐng)幾名夜衛(wèi)飛快的沖了出去。
說不清有多混亂,胡娜只是在黑暗中睜著雙眸,任由夜八將她送上了馬,一拍馬背,兩人就飛快的離開了這混亂之地。不知道為什么,并沒人來追她,好像只是想要將韓嶺困住。
事情越來越亂……